另类大学

看了纽约时报上一篇反大学的文章，讲了几所试图反叛现有大学体制的教育机构。这些机构建立的动机是如今美国大学太昂贵、太官僚、太以学生未来的职业事业为中心、专业过度细化，让学生无法意识到更大的问题：人生的意义是什么。

分久必合、合久必分，自有其道理。合久了就不免会沦陷到官僚与琐碎中，让人想另寻出路。文章提到的那些教育机构的这些举动引起了我的注意：

• 学生每周要进行十五到二十小时的体力劳动。我觉得这个做法很好。现在的大学教育几乎是纯脑力劳动，应该安插一些体力劳动，直接感受一下自食其力，不要以为摇笔杆子或敲键盘就高人一等，不要忘了自己的口粮是怎么来的。另外，总是沉浸在思维或想象的世界里，也该间或出来到现实世界放放风，亲近一下大自然。

• 限制上课时使用手机，也限制半夜使用网络。这个我也赞成。现代人应该适时掉线，留点时间拷问自己的灵魂。

• 读哲学。这一点听起来是很好，不过对我不太适用。我大学期间完全读不懂所谓的哲学，一听这个词就敬而远之，感觉那些大胡子德国哲学家跟我不是一个星球的人。现在依然看不太懂，只不过没那么犯怵了。

• 结合静修的周游世界。关于旅游，我觉得就像孔夫子讲的学而不思则罔一样，游而不思也让人迷茫。我个人就非常不喜欢急忙赶路的旅游，真不知每天起早贪黑、累得要死要活图个啥。回头一想，记忆里只剩下照相和赶路。行万里路当如读万卷书，得有时间消化才行。

• 大学教育让我们花大部分精力去把成绩单和简历弄得漂亮一些，而漂亮的分数和简历能代表优秀吗？

• 禁烟酒、大麻以及一切消遣性毒品。不用说，我自然支持禁烟禁毒；至于酒，适量就好，要看个人的自制力如何，可以吃酒，但不能酗酒。

• 学生对读柏拉图存在很大争议：有人觉得能获取很多智慧，而有人则强烈反对读一个死白男人。这些反对党让我有些吃惊，因为理由竟然是死、白、男这些外在标签，而不是反对柏拉图的观点。还能更肤浅一点吗？

这些教育机构做的事情在传统大学里能做吗？我觉得当然也能做。传统大学最大的问题是那个官僚、琐碎的大环境，人在一个大环境里很容易怂（羊群效应），比如看别的同学在拼命复习准备考试时，一个人就很难把这时间花在冥想人生的意义上。说到底，还是看学生个人是否有足够高的眼界和足够开放的头脑。这个眼界和头脑我觉得应该可以通过家庭教育和社会教育弥补，不能指望学校教育，因为羊群的眼界和头脑最多也就是被最厉害的那只羊界定。从这个角度来说，望爹成龙其实比望子成龙重要得多。

不过爹成龙也未必管用——房祖名还不是一样废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