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产特斯拉：独狼入华，谁是绵羊？
编者按：本文来自36氪「未来汽车日报」（微信公众号ID：auto-time），作者：牛晓通。
作者 | 王妍 牛晓通 张一 程潇熠 李梓楠
编辑 | 吴岩
特斯拉国产版Model 3的投产时间几乎“每周一更”，这个原本应该一石激起千层浪的重磅话题，仿佛一颗落在平静水面上的小石子，仅带来些微涟漪。
进入下半年以来，擅长造势的特斯拉曾多次发声，称上海超级工厂将在今年正式投产。具体投产时间已在各种传闻中迭代了多个版本。
进入10月，特斯拉的销售人员都在对外传递一个信息，标准续航进口版的Model 3将在13日停售，外界一度认为隔日便是国产Model 3投产的日期。14日当天，上海的特斯拉门店就传出全进口21700电池版本的36万后驱版已售罄的消息，但人们却并未如期迎来特斯拉官方宣布投产。次日，特斯拉向媒体回应：“ 尚未获得特斯拉上海超级工厂的量产时间表。”
特斯拉上海工厂 图源：youtube视频截图
有人觉得特斯拉此举意在“吊足各方胃口”，但在其忠实粉丝看来，相比马斯克偶尔在社交媒体上的口无遮拦和激进，这次特斯拉在中国建厂，他已经算得上是“在极度低调中闷声做事”，“成熟了，这是好事”。
可以确定的是，各种交错混乱的消息指向同一个事实，所有人都在欣喜或焦虑中等待国产特斯拉的到来。特斯拉仍然不紧不慢，继续保持神秘，但谁都无法忽视其即将带来的巨大冲击。
在今年9月的美国市场上，冠军车型Model 3销量高达17100辆，远超排名第二的雪佛兰Bolt（2125辆）。特斯拉旗下3款车型的总销量，占美国9月新能源汽车总销量的六成。能否在中国市场复制同样的成功，是特斯拉接下来即将面临的挑战。
10月17日下午，工信部将《道路机动车辆生产企业及产品公告》拟发布的新增车辆生产企业及已准入企业变更信息予以公示，特斯拉赫然在列。同一天，上海超级工厂正式通电，正式进入投产前的冲刺阶段。
图源：工信部官网
杀伐决断的钢铁侠真的要来了，“死神”阴影下的中国车企，准备好了吗？
“不知道买什么，就买特斯拉”
特斯拉即将国产化的消息传来，小鹏汽车车主林刚试驾了一把传说中的Model 3，并迅速为其出色的驾驶体验和科技感折服。
“说实话，一分价钱一分货，有钱我肯定还是买特斯拉。”林刚告诉未来汽车日报（ID：auto- time）。但他也承认，小鹏汽车的性价比更高，“以30%的价格实现了特斯拉50%的功能。”
在中国，想买特斯拉的消费者为数不少，哪怕得“掂着脚尖”。
有人执著于“100万级别的豪车驾乘体验”和自动驾驶功能带来的“科技达人范儿”，有人觉得它“酷炫有逼格”，也有人看中它“国际知名品牌”的标签。实在找不出理由，就称其为“不用挑的省心之选”，就像“手机不知道买什么就买苹果，电动车想不出买什么就买特斯拉”。一位行业人士告诉未来汽车日报，在接近40万元的这个价格区间，目前最好的电动车只有特斯拉，“大家也没有别的选择”。
图源：unsplash
有人索性给所有新造车企业都判了“死刑”：“想买特斯拉，不信任互联网造车。”
但蔚来ES8创始版车主李维对国产版Model 3完全无感。对他而言，功能、性能、服务都符合预期的蔚来是最佳选择，Model 3太小了，而且他听周围很多人说过，“特斯拉基本没服务，车出问题之后不好弄”。
一位在深圳的金融机构高管则对未来汽车日报（ID：auto- time）表示，自己对蔚来和特斯拉难分高下，“蔚来服务更到位，特斯拉更有逼格”。相比之下，他更倾向于购买蔚来，“都是差不多的质量和技术，还是买个服务更好的吧”。
但在他看来，如果Model 3选择以低价抢占市场，包括蔚来在内的中国造车新势力将迎来“毁灭性”的打击。“蔚来服务是好，啥都是终身，但是健身房跑路前服务也都是很到位的。”他说，如果国产版Model 3比ES8便宜30%以上，新造车将“基本没有任何竞争力”。
和当初特斯拉将在中国建厂的消息初次传来，各大车主群里“瞬间炸锅”的震动相比，一轮又一轮“狼来了”式的官宣和传言，让人们原本紧绷的神经逐渐松弛，甚至略显疲惫。
更何况，就目前来看，国产版的价格并未如马斯克此前所说，比进口版便宜三分之一。
一位特斯拉销售人员告诉未来汽车日报（ID：auto-time），国产Model 3标准续航升级版目前可以下订单，大约明年一季度可以提车，但加上自动辅助驾驶系统的价格，只比进口版便宜了8100元。此外，国产版Model 3用的是LG电池，而不是更成熟稳定的松下电池。就连销售自己都认为，国产特斯拉的第一批产品可能不太成熟，“不建议当第一批小白鼠”。但另一位特斯拉销售人员透露，目前选择国产版本的订单数量非常多。
“进口标准续航升级版的Model 3在官网停售，基本也就意味着国产版的Model 3开始生产了。”上述销售人员告诉未来汽车日报，进口标准续航升级版的Model 3原本就只针对中国市场，“等国产Model 3开始生产，这个版本在美国自然也会停产。”
图源：特斯拉官网
山雨欲来，“死神”将至的压力早已在中国新能源汽车赛场上弥漫开来。
早在今年9月，特斯拉上海超级工厂就已经传出主体建设完成的消息，冲压、涂装、总装等车间都已具备生产能力。同月，媒体报道称特斯拉上海超级工厂的首辆白车身已下线。网友用无人机拍摄到的一辆黑色Model 3，正在上海超级工厂新建的跑道上测试。
特斯拉中国则发布多轮招聘公告，9月26日还在上海举办专场招聘会，招聘职位涵盖从车身结构工程师到物流和安保的各个岗位。马斯克偶尔也在社交媒体上招兵买马，要在中国“组建一支重要的工程师团队”。
没有人真的能松一口气。无论是国内的新造车企业，正在向新能源转型的自主品牌，还是观望已久的新能源预备车主，都将目光聚焦在了即将闯入山海关的“钢铁侠”身上。
“中国就是未来”
来到中国，那个在社交媒体上时而颓废、时而疯狂的硅谷“钢铁侠”，显得思维清晰，冷静克制，甚至情商爆表。
他出现在包子铺、煎饼摊、火锅店，吃最接地气的中国传统美食，亲近中国消费者，甚至偶尔透露出考虑将特斯拉总部放在中国和选择中国人担任特斯拉CEO的想法。一个月前的世界人工智能大会上，一向以严格著称的马斯克先是“花式”夸中国，接着又大赞国内团队“非常令人震撼”。
在特斯拉的员工眼里，那个天马行空到想要“上天入地”的老板，不仅开始频繁地提及中国市场，回复一些国内粉丝的留言，而且每次来到中国，“也像变了个人”。
马斯克 来源：Forbes
同样入乡随俗、变得一身“中国特色”的，还有即将实现国产的特斯拉。
过去一段时间以来，上海超级工厂的建设速度几乎令所有人都啧啧称奇。从开建到首批试装车白车身下线，仅仅耗时8个月的时间。一位汽车行业的资深人士表示，这是一路开绿灯的结果，“建造同等产能的工厂，通常从打桩到投产，至少需要30个月”。
特斯拉的车主群里，有人惊叹这“简直就是平地起飞”，就连闯过“产能地狱”的马斯克都忍不住感慨，他从未见过如此惊人的速度。
这位看似放飞自我、实则精明实干的领导者，懂得恰到好处地挑逗着消费者的兴奋点，也深谙如何为自己的企业牟取最大的利益。
作为中国汽车行业第一家独资外企，特斯拉获得了当地政府巨大的支持和优待。10月3日，特斯拉在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SEC）网站披露消息，特斯拉中国向招商银行申请50亿元的无担保12个月循环贷款，用于建设上海超级工厂。
有业内人士向未来汽车日报（ID：auto- time）透露，特斯拉落户上海临港的条件之一，就是将所有零部件供应商聚集在一定范围内。公开信息显示，特斯拉汽车玻璃供应商圣戈班专门在临港新建工厂，从10月中旬开始大规模量产以配合Model 3的全面投产。
毕竟，对于特斯拉而言，“中国就是未来”。
来源：unsplash
早在2013年底，中国市场就曾给马斯克创造了意想不到的惊喜。彼时特斯拉刚刚进入中国，虽然正式售价还未发布，就连量产交付时间也是未知数，但开放预订当天订单数迅速超过100辆，每辆车订金高达25万元。
几年过去了，虽然特斯拉的追随者相继问世，但在高端电动车领域，特斯拉仍然是一枝独秀。EVsales新能源汽车销量数据显示，截至2019年7月，特斯拉销量高居全球电动车销量排行榜榜首，市场份额占比达12%，国产品牌销量前两名的北汽新能源和比亚迪位居其后，市场份额分别为5%和4%。
毫无疑问，特斯拉落地国产之后，迎接它的将是全球最大的电动汽车“热土”。
作为全球最大的汽车市场，中国的新能源汽车销量已连续三年在全世界居首。中国汽车工业协会数据显示，2019年前9个月，中国新能源汽车销量为87.2万辆，已达到美国去年全年销量的2.4倍。
与其他超级工厂相比，规划年产能50万辆的上海工厂，将获得无法匹敌的优势。一位传统车企的中层告诉未来汽车日报，对于特斯拉来说，国产化的第一个利好就是产能压力将有所释放。
中国汽车工业协会秘书长助理许海东则告诉未来汽车日报，该品牌在目前的电动车市场“少有对手”。“从产品层面而言，特斯拉拥有绝对的竞争力，它现在的对手就是自己。”
此外，在国内新能源汽车问题频出的大环境下，特斯拉十几年来积累下的品牌声誉，以及借助产品能力获得的市场认可，在为它的竞争力添加了更多砝码。
在许多传统车企的内部人士看来，Model 3国产后的销量势必会大涨，中国市场不仅将成为特斯拉全球最大的市场，特斯拉也将在整个中国市场产生比较大的“鲶鱼效应”。
谁是“温室里的花朵”？
从定位、价格、尺寸等多个物理维度定义特斯拉的直接竞争对手，给出一个具体的画像并不难。但在过去几年，各家向新能源车发力进攻的同时，“对标特斯拉”，这样的提法在业内始终没有停止过。
虽然人人都在强调，真正要争抢的是燃油车市场，电动车远未到肉搏阶段。但几乎是同一时间，各品牌的矛头纷纷指向特斯拉。环顾当下中国几家头部造车新势力的掌门人，几乎全都是特斯拉在国内的第一批车主。
看似平静的表象下，实则暗流涌动。
国产版Model 3的消息一经发布，理想汽车创始人兼CEO李想直呼“好日子很快就要结束了”。他认为国产Model 3“铁定直接卖到25万-27万元起”，并直接“炮轰”国内汽车品牌靠夸大续航里程来“自嗨”。
也有人保持乐观。小鹏汽车董事长何小鹏曾表示，“绝大部分人低估了特斯拉对传统汽车的挑战，而又高估了特斯拉在中国可能的竞争力。”他表示，从特斯拉在国内每年的销售数据和增长率来看，都与在美国本土有相当差距。
蔚来汽车内部人士告诉未来汽车日报，Model 3应该会先于蔚来的轿车车型面世，短期内不会有竞争。一向温和的蔚来董事长李斌，则公开表示特斯拉这朵“加州温室里的花朵”，未必能适应中国激烈充分的市场环境，“最终胜利一定属于中国汽车品牌”。
然而，对于已经吹响号角的特斯拉而言，一场战争在所难免。目前自主品牌的大多数新能源车型，价格基本在20万元以下，暂时还不会与特斯拉在战场上直接打照面。相比之下，售价40万元左右、定位豪华车的蔚来，将头一个与特斯拉短兵相接。
蔚来汽车 图源：蔚来官网
“特斯拉国产化之后，对中国新能源市场的冲击，主要在于新造车企业。和自主品牌新能源相比，他们的消费群体并不重叠。”许海东认为，短期内，国产特斯拉的冲击对象主要是新造车。
一位新造车公司的创始人告诉未来汽车日报：“对于国内的新造车公司来说，除了蔚来，其他各家产品和市场其实并不冲突。”另一家新造车公司的负责人也表示，“（特斯拉国产化）短期对国内企业冲击会很大，很多企业是扛不住的，但对蔚来的冲击最大。”
虽然马斯克也曾在社交媒体上回应这场竞争，并配图表态：“Peace was never an option（和平从来不是一种选择）”。但站在更长远的角度，特斯拉也许并没有把蔚来，或者新造车企业的任何一家当作对手。“特斯拉所站的高度和国内新造车是不一样的。”许海东表示，“特斯拉的目标是用电动车替代燃油车，所以从长远的角度来看，需要担心特斯拉的反而是传统车企。”
马斯克在推特上回应的meme 来源：推特
有趣的是，虽然在市场上已经短兵相接，但是对于接下来的竞争格局，各方却呈现出不同的说法。一位新造车的创始人向未来汽车日报表示，老业务和新业务都亏损的状况下，传统车企的转型压力比新公司更大。
但在另一位传统车企的中层眼里，当苹果出现时，大家都怕成为十年前的摩托罗拉，虽然传统车企转型面临的阻力不小，但是从技术储备上来说，“能够一夜之间实现量产”。更乐观的行业人士则表示，“国产特斯拉最多也就是跟BBA并驾齐驱。”
“该来的总会来。”某合资车企品牌人士告诉未来汽车日报，自己的态度很“佛系”。在他看来，特斯拉国产化确实会带来一些影响，但除了产品本身，特斯拉在销售渠道、售后服务方面仍有弱项。另外，国产特斯拉是否会存在减配情况、能否保持领先产品力仍未可知，“30万出头完全可以买到更好的车”。
比亚迪则打算以开放的姿态，与包括特斯拉在内的诸多车企共同分享中国新能源汽车市场这块潜力巨大的蛋糕。“压力肯定是有的，但也往往伴随着机遇。”比亚迪方面告诉未来汽车日报，特斯拉这条“鲶鱼”的闯入，让整个市场更加多元化，也全方位地刺激着消费者的购买神经，更重要的是在无形中促使其他厂商更努力地打磨产品、提升服务和完善产品矩阵。
“不要神化特斯拉”
被亏损魔咒缠绕多年的特斯拉，来中国的目的非常明确——赚钱。
过去短短一年多，特斯拉的价格就像是坐上了过山车，反复波动，针对中国市场进行了连续数次官方调价。这也一度被认为是马斯克为国产化做准备，对中国市场的一场测试。
图源：unsplash
价格是国内消费者最敏感的话题之一。将价格下探的Model 3作为主力车型，决定了特斯拉无法像过去那样，拥有大量不计成本为其科技感疯狂买单的车主。虽然Model 3是特斯拉利润率最低的车型，但是国产规模化生产带给它的让步空间，仍然让许多人期待。
一位行业内的资深人士告诉未来汽车日报（ID：auto- time），特斯拉国产化之后的采购和劳动力成本都将大大降低。“在国外的工厂，劳动力成本能占到一台车的20%，国内的合资品牌占到5%，特斯拉不仅独资，而且土地相当于白送，成本的大幅下降可想而知。”
但是除去这些显而易见的低成本，价格下探的空间也取决于接下来的产量。上述人士算了一笔账，特斯拉从年产量2万辆爬升至20万辆，分摊在每辆车上的成本相差近1倍。这也意味着，上海工厂经过产能爬坡之后，每辆Model 3的成本还会降低。
此外，上海工厂能否顺利投产，对特斯拉能否在最后一个季度冲刺完成全年目标意义重大，只是已经有人提前给马斯克泼过冷水了。
马斯克此前在电话会议中承诺，上海超级工厂将在2019年底实现每周生产1000到2000辆Model 3，但研究机构JL Warren Capital预判，特斯拉上海工厂今年无法实现大规模量产，要等到2020年中期才能实现。
马斯克 图源：flickr
在华量产，看起来临门一脚的事情，真正实现起来其实并没有那么简单。就在上海超级工厂建设过程中，特斯拉中国区高管变动频繁、内部员工大量流失、接连多次价格调整导致老用户不满等本土化问题，都在考验着这个初来乍到的外来者。
更何况，即使开场顺利，也并不意味着特斯拉的中国之旅一定畅通无阻。
“不要把特斯拉神化。”中汽协秘书长师建华在10月14日的发布会上表示，国内整个新能源汽车产业现在遇到的问题，特斯拉也无法避免。
虽然极力彰显信心，但焦虑似乎也弥漫在整个行业。毕竟即使没有特斯拉，在车市下行和补贴退坡的共同作用下，新能源行业也在经历瓶颈期。
据中汽协数据， 2019年上半年，国内新能源汽车销量累计61.7万辆，仅完成预期销量的41.1%。截至2019年6月，包括比亚迪、奇瑞、长安、上汽、广汽等自主品牌在内，新能源品牌没有一家完成自己制定的半年度销售目标，平均完成率不到40%。
特斯拉独狼入华，在群敌环伺的新能源战场上展开厮杀，将迎来什么样的结果，谁也不愿意轻下论断。
“狼早晚会来。狼来了，羊才能爬得快。”一位头部电动车公司的业务负责人戏言。
面对特斯拉国产化，焦虑显然是主旋律，但保持乐观的人也不在少数。“焦虑有啥用？踏实做好自己的车就行。”一位业内人士用吉利收购沃尔沃向未来汽车日报举例，“当年合资车进中国的时候不也一样？看看现在我们国产的车多厉害，沃尔沃都能收了。”
在另一家国内新造车企业创始人看来，特斯拉的国产化也能带来利好：“它在上海投产对整个行业是好事，现在零部件太贵了，一旦起量可以把整个行业的成本都拉下来。”
另一家传统车企的内部员工也告诉未来汽车日报，“特斯拉国产化会带动电池、电机等电动车相关配套产业的发展，也方便国内其他电动汽车厂商学习以及购买零部件，行业会越做越规范。”
相比让人心有余悸的危机感，更多人选择关注“绝处逢生后的希望”。
“国产特斯拉投产是好事，能够激发国内造车市场的动力。”上述新造车公司负责人表示，长期来看，特斯拉进入中国对整个电动汽车行业具有“积极向上的作用”。“他会倒逼我们国内的企业往技术上发展。”
威马汽车内部人士则告诉未来汽车日报（ID：auto- time），威马希望可以和特斯拉一起把市场做大做强。特斯拉在中国投产之后，将会带动智能纯电动汽车产业链的发展和市场的繁荣，威马也将从中受益。
“之前有补贴的时候，行业内部到处都是假大空，有一种劣币驱逐良币的感觉。”一位新造车企业的高管感慨，也许国产的特斯拉，真的将成为中国新造车行业的一剂强心针。
“所有造车新势力都要感谢特斯拉。”他说。
（应受访者要求，本文中林刚、李维为化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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